文学害人,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我只是听毕淑敏说过这样的话:喜欢文学比较的不容易犯罪。可是,今天却让我遇到了这样一个特例:文学害人,而且害人不浅!
具体的人,我不愿说,但是,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写的任何刊登在正是出版物上的文字。今天上午大约11点钟的时候,他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手里提着一踏厚厚的手稿,还有一个小册子。他说,要送给我,但我确实不想看。因为我不想给他传递一种害人的信息。
他今年63岁,一个月之前,他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他想在《三峡文艺》连载他的武侠小说。当时,我也给他明确说过:《三峡文艺》不刊登长篇小说,更不要说连载了。但是今天他还是来了。
对于他递给我的小册子和他的那一大沓手稿,我一句也没有看。但我给他实实在在的泼了一些冷水。他说,他写的小说有100多万字,他要在有生之年出版,而且为此他打算去贷款6万元。为了文学,几十年来,他执迷不悟,儿子不人他,老伴离开了他,现在只能依靠一年2万元的退休金。他整日提着他的手稿,到处去联系,希望能够面世,而且为此不惜一天只吃一顿饭。
看着他那种痴迷的心态,听着他由衷的叙述,我的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他被文学害了!
老实说,最近一年多来,我经常被一些老同志的艺术热情所感染、感到和感激。看到那些退休后才拿起艺术之笔的老同志,我深感敬佩。因为文学艺术让他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文学艺术是丰富他们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与上面所说的这位同志,将文学作为了生活的全部内容,完全是一种错位。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种专业作家了。如果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像他这样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的老人,还这样为文学所累,这真是一种悲哀。
我也可以说,我们不要害人的文学。
如果他听了我的话,能够对他有所提醒,我想他今后的有生之年也许会能够感到一丝真的生活的气息。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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