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改变野草的生长方向
梅 万 林
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努力
经年累月,矢志不渝
风里生,雨里也生
即使碾于雪地,也
从不在乎,与春天的擦肩而过
长在地里的野草,命中注定
与农人成为天敌,因为
镰刀,总是喜欢连根拔起
锄头,总是力求斩草除根
大路朝天,为远方带去的只是脚印
没有谁肯低头,为路旁的一株野草
绵延生长的欲望
或许,你并不知道,有一天
习惯了野草相伴的脚步,也
渴求在城市的屋檐下
匍匐,如野草一样肆意地生长
于是,镰刀被扔进墙角
锄头弃之荒野,曾经熟悉的田野
在堆满水泥砌块的工场间,像
城里的阵阵北风,四处漂泊着
打工仔的故乡
漫过田埂,翻越沟渠
把石头安详地抱在怀里
即使山崖也无法阻挡
通天的大路啊,终于被
编织成野草的欢场。于是
在故乡的土地上,你第一次
获得了站立的姿势
不需雨露,甚至阳光
一年四季,全是你的地盘
把我的记忆变成丛林,然后掩埋
把我的视线变成荆棘,然后抹掉
请你告诉我,在这条路上
谁是主人?谁是过客?
唯一需要的只是时间。因为
在时间面前,不论如何
卑微的事物,也有高过头顶的时刻
这就是野草生存的辩证法
可是,谁又能告诉我
谁在改变野草的生长方向
通联:404000 重庆市万州区文联(周家坝天城大道756号)
手机:13638284108 邮箱:ljz0216@163.com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