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30,刚刚午休,敲门应允进来一位专程造访文联的老者,递给我自己创作的电视短剧《爱在万州》请求指点。在他吞吞吐吐的自叙中,我知道他其实是属于群众乐队中的一员,专门为红白喜事提供文娱服务,包括现场拍摄,录制光碟等。由于自己年事已高,而且他自称是“形象不佳”,因此生意也逐渐冷清,但是他还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品位,“与别人有所不同”,所以自己来创作,准备花一年的时间来拍摄一部电视剧,自编自导自演。对这样的老者,我顿时肃然起敬,一边热情地招呼坐下,一边接过他打印的脚本认真浏览起来。自然,他的本子有很多概念化的东西在里面,有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存在,以及严重高大全的因素。但我要说的是,他的这种执着,这种虔诚,从不打牌,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写点什么。
对艺术,我也只是一个爱好者而已,就我的理解,充分肯定和鼓励了他之后,也给他做了力所能及的艺术的普及,比如要突出细节,比如要令人信服,还比如顺理成章等等。看着他的笑脸,我知道他多少还是明白我的一些意思,但我不能确定他将来的写作就一定能够写得更好。我起身送给了他文联出版的一些书籍,包括《三峡文艺》和我自己写作的《花开的声音》、《巴楚茶马古道上的罗田古镇》等。然后又给他推荐一位万州剧坛很活跃的剧作家李勇,希望他多向他请教,当然,我也希望李勇能够多给他一些指导。
临别时,我把他送到电梯口,他显得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说:“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我的摄像机还是我当扁担挣的钱。”握着他长满老茧的手,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人是不是投胎投错了地方呢?假如时光能够倒流,让他的人生轨迹来一个正本清源,该多好啊。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诞生一位艺术家,也未可知。
对了,他的名字叫谭家香。
其实,在万州,这样的老者不知道还有多少。就在前不久,也有一位扁担,怀揣着一叠自己谱的歌曲来到文联,祈求指点。遗憾的是,我对于音乐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至多从歌词上说一点肤浅的看法外,我说不出更多的东西。当我送给他一些书籍后,显得非常满足,而他却是一个小区的保安。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喜欢艺术的人,真的令我激动,而且让我觉着了对文化的崇敬。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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