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望 故 乡
梅万林
或远或近,或富或贫;无论身在何方,无论位居何处,更无论月入多少。在我们心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故乡,亲切可爱而又美丽芬芳。
故乡的山路,记录着我们的第一次蹒跚迈步;故乡的田野,盛开着我们的第一次笑脸;而故乡的小河和沟谷,曲曲折折,来来往往,那是我们可以随时复制的一张生命记忆卡。
很多时候,与人交谈,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我们会说:小时候的天真蓝,小时候的水真甜,小时候的花儿真美,小时候的鱼儿真令人心醉。这时候,其实我们是在说故乡。因为故乡是我们的标记,我们的基因图谱在故乡。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的脚步会越来越远,心地会越来越宽,眼光被一再拉长,日子塞得满满当当。我们风光着,而且快乐着,或许早已摇身一变而为成功人士。可是,有一天,当我们折过身来,寻找来时的路,我们会发现,那个搁着我们的梦与非梦的小山村,那个有着老爸老妈的老家,个头变得越来越小的故乡,早已裹紧了身子,颤栗着,蜷缩一角,正在渐行渐远地离我们而去。
什么时候,故乡被我们如此忽略了呢?什么原因,故乡与我们有了莫可言说的隔膜呢?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年一度,回村的人越来越少,老去的人越来越多;儿时的路越来越少,废弃的井越来越多;种菜的地越来越少,干旱的田越来越多;结果的苗越来越少,盖头的草越来越多;新建的屋越来越少,倒掉的墙越来越多;熟悉的伴越来越少,陌生的名越来越多。
游子远去,老去的并不仅仅只是容颜;心灵皈依,时光不会逆转。我们知道,父亲会与村庄同在,因为那是父亲的村庄;母亲会与村庄同在,因为那是母亲的村庄。父母远去之后呢?当然还有我们,虽然眼眶湿润,也许还可以勉强算作我们的村庄。但我们之后呢?儿孙们还会回到故乡吗?他们还能回到故乡吗?还有故乡可以让他们回去吗?
城市席卷的浪潮,气势磅礴,摧枯拉朽。也许某一天,当故乡转过身去,我们甚至连故乡的背影也见不着,我们会不会成为没有故乡的人,就像漂泊的船儿无法靠岸?
眼下,桃红李白,风暖山青,这一切告诉我们,又一个春天来了,该是出发的季节。此刻,你是否还能够回望故乡?
记忆故乡,回望故乡,这是文学的责任。留在脑海中的故乡总是美妙的,温馨的,文学有义务为故乡,为我们,做一次叫醒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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